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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灾变

第六章 灾变

看到在空中绽放的信号弹之后爱莉可终于松了口气,她摘掉了头盔收起装甲,大量的汗水顺着她小巧的下巴和鼻尖淌下。

“还是无法习惯这个啊……”

在高度紧张状态下战斗消耗的体力比平常要大得多。看来在接下来的数天之内她也不用考虑自己的体重问题,也许同梅米和雅一起去一家点心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雅的话有些难办啊……)

“雅。”

“?”

“周末一起去逛街如何?”

“夏尔去的话。”

“我就知道,呵呵。”

视野范围内,爱莉可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稍微寻找一下就发现那是汉斯肯头盔后面的晶核——

“危险!”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雅的用力地一扑,而倒在了距离汉斯肯很远的地面上了。由于自己解除了武装的缘故,装备了M.L.M.A.的雅撞得她差点晕了过去。

虽然爱莉可感觉自己大腿和背部有些擦伤,但目前的状况让她不能考虑这么多。

“怎么——”

眼前发生的一切开始让爱莉可意识到自己被雅救了一命——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的汉斯肯像雕像一样伫立在原地,其头盔上的晶核起初所发出的如同星火一样微弱的闪光转眼间变成了爆闪,伴随而来的便是剧烈的震动,紧接着以汉斯肯为中心半径10米左右范围的球星区域瞬间化为尘土。只有一个例外——

“我的头盔!”

被爱莉可遗留在原地的头盔也被异变卷入瞬间毁灭,不过其中的晶核却完好无损并和周围其他微尘一样悬浮在空中。

“是灾变。”

爱莉可清楚地听到了还压在自己身上的雅小声嘟囔。

“灾变是什么?”

“他正在变为灾兽。”

就像为雅的说明做演示一样,突然汉斯肯的躯体如同磁铁一般开始吸附那些被粉碎的物体。微尘逐渐附着在他的M.L.M.A.上,其中属于爱莉可的那颗晶核也被吸附在汉斯肯的左肩。

“先逃走吧”

“咦?!!!”

来不及征求同意,雅抱起爱莉可撒腿就跑。而两人身后的汉斯肯已经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只能称之为人形的灾兽……

突然,看台的电子屏幕上一个红色的闪光消失了。

“报、报告!”

一名惊慌的传令兵跑向艾格拉萨武,使后者感到一股不祥的预感。

“讲。”

“……公主、头盔上的信号消失了……”

“明白了,下去吧。”

“是!”

“等等!”

艾格拉萨武叫住了准备返回岗位的传令兵,

“去通知负责装备管理的后勤部门以及演习场上攻守双方的技术员……”

森林依旧宁静,远处的灾变就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如同不想打破这份祥和,雅的奔跑显得如此的平稳,平稳到怀中的爱莉可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的颠簸。

觉得已经逃得够远了的雅将爱莉可放了下来。虽然树林内清爽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不过接二连三的状况却让爱莉可感到根本透不过气来。

“你在做什么?”

爱莉可看到雅跃上一棵看起来很高的大树,并将一根点燃的发烟信号棒绑在树梢之上。

“好让其他人找到我们。”

雅用轻巧的动作一跃而下,然后抱起双腿坐了下来。

(猫?)

在脑内进行联想的爱莉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这样灾兽不也会跟过来吗?”

“灾兽是没有智慧的。”

“我们返回临时基地那里不是更好吗?”

“不,我要等夏尔,他一定会过来。”

“是啊,他一定会来英雄救美的~”

看着无条件相信夏尔的雅,爱莉可不禁揶揄。

“他不是来找我的。”

不过雅用意料之外的话否定了爱莉可,

“他是来复仇的……”

头盔的遮挡让爱莉可无法判断雅此时的表情,即使如此爱莉可也可以轻易地看透雅此时的心情——

(你也是吧……)

爱莉可看着雅因过度用力攥紧而轻微颤抖的双拳如此想到。

自己与雅和夏尔两人作为同学又是队友也度过了将近半个学期的生活了,对于两人的性格爱莉可也有了相当的了解,不过其他的方面却知之甚少。虽说爱莉可没有接触过流民,不过夏尔和雅的举止绝不像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其实爱莉可还是很中意雅的,所以直觉告诉她如果追问过深两人就不能像现在一样相处了。但即使自己知道了又能如何?索性——

“我也来帮忙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就连自己不也对两人有所保留吗?想到最初与雅相遇时的尴尬场面爱莉可还是不禁脸红。

“不,你还是回基地吧。”

“咱们两个可是闺蜜!我是不会临阵脱逃的!”

“闺蜜?”

“嗯!好朋友哦!”

爱莉可一下子抱住雅,不过M.L.M.A.装甲的触感还真是糟糕,本想与雅来一个亲密接触的爱莉可只能放弃了。

“我、我知道了。”

“害羞了?害羞了~”

爱莉可出人意料的表现还是让雅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虽然她的面容隐藏在头盔之中但她还是扭过头,不想让爱莉可看到自己的表情。

“但,我还是反对。”

“唉?为什么?”

雅指了指自己的装甲,然后又指向爱莉可的。

“啊!是啊……”

对于没有了M.L.M.A.支持的爱莉可而言,其战斗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你那个形容有些奇怪吧……虽然也很贴切……”

雅虽然话不多但经常会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爱莉可觉得她也是个很有趣的人。

突然,爱莉可感觉紧贴她的雅身体一震,如果她真的是一只猫的话现在她的耳朵一定是树立的。

“夏尔?”

爱莉可也知道那是有人接近而引起了雅的警觉,所以她如此问道。但雅却没有回答她,因为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百合?小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公主大人原来好这口啊!”

身着轻型装甲的丰满女人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即使她的胸前覆盖有护甲爱莉可仍觉着那两颗肉球在来回晃动。

“才、才不是那种关系!”

爱莉可急于否定对方对于自己性取向的认定,虽然她自己也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好像还不错……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谁?”

当爱莉可被女性的玩笑而搞得面红耳赤时,雅冷静地质问对方。

“小女子是阿奎拉大人的情人哦~”

“才不是!”

就在女性作出爆炸性发言后,一名巨汉也迈着豪迈的步伐接踵而至。

“阿奎拉!”

“队长。”

“哦!两人都安好。”

阿奎拉用一如既往爽朗的声音问好,不过与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装甲不太相配就是了。

“阿奎拉,你的装甲……”

“让公主费心了,那个是——”

“小女子和阿奎拉大人爱的见证!”

“阿奎拉好这一口吗……”

“……”

“绝对不是!”

……

“我明白了,那个灾兽是汉斯肯啊。”

好不容易解开误会后,爱莉可对阿奎拉与阿卡莎两人报告了情况,而整个说明的过程中雅都没有开口。

“阿奎拉大人,小女子的队员还有救吗?”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

听过爱莉可的说明后两位队长都是面色凝重,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过雅——”

爱莉可刚刚开口,雅的手便放到了她的肩头。看到雅对自己轻轻摇头,爱莉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怎么了?”

“……没什么。”

“如果还有什么补充的话就说。”

雅依旧对爱莉可摇头。

“没有什么了。”

阿奎拉自然明白爱莉可和雅隐瞒了什么,尤其是雅……

“小女子本来还想去抽两鞭子呢——但那是小女子的队员……好纠结!”

“你那种想法本来就不可取……以我们现在的装备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更别提消灭灾兽了。”

目前战力只有阿卡莎和雅,阿奎拉与爱莉可急需更换装备。虽然不能低估雅的真实作战能力,但阿卡莎在对灾兽方面可完完全全是新手。最关键的是对灾兽的狩猎用装备与训练用装备或者战斗用装备完完全全是不同的东西。无论如何目前都毫无胜算可言。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现在的话——”

咚!

就像代替阿奎拉的说明一样,一颗与之前的撤退指令不一样的信号弹在空中绽放。

“集结信号?”

“等的就是它了。”

临时整理出来的空地上停靠着一辆辆后勤保障专用车,技术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哦呀,队长大人可好?”

“公主!!!!”

已经换上狩猎用装备的斯拉尔轻松地向阿奎拉打招呼,梅米则哭着扑到了爱莉可的怀里。

“让你担心了。”

梅米这一扑牵动了爱莉可的伤口,不过看到梅米如此关心自己她还是温柔地抱住了梅米娇小的身躯。

“抱歉啦队长,刚才什么都没做就**掉了。”

“别在意,是我的战前准备工作做得不够充分。”

“嘛,不管怎样我是要挽回名誉啦。接下来怎么做?”

“斯拉尔过来帮我更换装备,顺便让你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以及对付灾兽的注意事项。爱莉可公主先去处理伤口,然后待机听上面的安排。”

与斯拉尔一样感觉时间紧迫的阿奎拉迅速对自己的队员下达了指示。

“不,我也要和你们一起行动!”

“公主……”

还被爱莉可拥入怀中的梅米抬起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担心的看着她,面对这样的梅米虽然有些不忍但爱莉可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在刚才就和雅约定过,一定要去!”

“……那也要先去处理伤口,快行动吧。”

虽然阿奎拉没有给出明确的意见,但在爱莉可看来如果不反对那就是默认了,而且即使别人反对自己也要偷着过去。

“梅米,我要去治疗了,要帮我准备好装备哦。”

“嗯……虽然很担心不过人家会把公主的装备准备到最好!”

“拜托你喽!”

“嗯!”

看着跑向医疗车的爱莉可,斯拉尔向阿奎拉问道:

“你确定要让王女大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即便我反对她也会偷偷跑过去的。”

“反正是你们国家的事情。话说——”

斯拉尔向四周看了看,

“那两人呢?”

“啊,他们两个——”

千钧一发,光弹从夏尔的身旁飞过。

一秒、甚至是零点几秒的差别,夏尔就有可能如同那些被光弹击中的树木、岩石一样化为尘土最终成为灾兽的一部分。

抓住灾兽吸收那些灰尘的时机,雅从旁一枪刺入灾兽的左肩。她的目标是那颗原本属于爱莉可M.L.M.A.的晶核,因为消灭灾兽的唯一方法就是将晶核从其体内取出。

在雅用力的突刺之下,枪头深深的刺入其中,但——

“浅了。”

“雅!快撒手!”

雅还是低估了灾兽躯体的坚硬程度,枪头只是将将触碰到晶核。直到夏尔开口警告,不甘心撒手的雅已经被如同发狂一样的灾兽甩了出去,而她的长枪如同旗杆一样竖立在那里。

灰尘依然以缓慢的速度一点点附着在灾兽的表面,也逐渐地吞噬着那杆已经恢复成金属棒的长枪。

不等雅重整姿态,灾兽张开似乎想要吞噬一切的大口。一瞬间如同雷电划过天际般的爆闪在其中闪过。望着那张黑洞般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夏尔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

一击上勾拳!

早有准备的他提前冲进灾兽的怀中,对准下巴用力挥出右拳!

“嘎!!!!!!!!!”

随着灾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一颗比袭击夏尔时还要大数倍的光弹直冲云霄,如果再晚一点的话雅可能就已经化为尘土了。

就在夏尔为救下了雅而感到略微安心之际,灾兽双拳紧握像大锤一样狠狠地打在还处于它下方的夏尔。

“呃啊!!”

背部的装甲被瞬间击碎,不仅仅是护甲就连下方的地面也被从夏尔身躯传导而来的巨力碾碎。一股鲜血从他口中喷出,顺着头盔的内壁流淌而出。

“夏尔!”

雅再次赶来与灾兽进行缠斗,及时阻止了其准备对夏尔进行追击的打算。

“还、还好……”

这是夏尔的背部在今天遭受的第二次打击,但他通过及时的倒地翻滚而卸下了大部分的力。知道自己的伤势无碍于战斗的夏尔也在第一时间加入了缠斗。

“雅!给你刀!”

一个错身的功夫夏尔便将自己较长的刀交到了雅的手中,师出同门的雅自然也将单刀舞得眼花缭乱。

常年累月的练习让两人的配合相得益彰,每一次行动甚至不用言语的交流,仅凭动作就能达到心领神会的地步。一人攻击灾兽的左方时,另一人总能在同一时间攻击到右方;或是攻击上盘的同时又配合着攻击到了下盘,两人无时无刻不让敌人处于被夹击的窘境。

乍一看的话,当然是夏尔与雅的二人组占据上风,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怎么砍都砍不完啊!”

“同感。”

伴随着“嘎噢噢噢噢噢”的嘶吼,两人潮水般珠联璧合的攻势虽然将灾兽的躯体或砍或切到支离破碎,但那些受到攻击剥落或四散的部分总在两人接近晶核之际重新覆盖到灾兽表面。而灾兽却不断吸收那些因时不时遭到它胡乱放出的光弹毁灭而化为灰烬的物体,变得越来越大。

逐渐发生变化的不仅仅是灾兽的体型,双方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慢——灾兽是因为躯体变得过于庞大,每一次挥舞手臂都显得格外蠢笨,但是力量感十足;随着时间的推移夏尔和雅的攻击频率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猛烈,主要是因为肺部受伤的夏尔开始出现呼吸困难的状况,而雅为了掩护夏尔以及配合他的动作也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速战速决失败的两人开始逐渐落于下风,在夏尔的影响下就连雅也变得有些急躁。无法顺畅的呼吸导致夏尔开始出现缺氧的症状,而缺氧导致的最大问题便是让他的头脑迟钝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样使得夏尔更加的心烦意乱。

如此电光火石的交锋间,自然是容不得一丝的分心。就在夏尔刚刚惊险地躲过灾兽的一记直拳后,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灾兽粗如树干的上臂便向着他的左肋横扫而至——

“……”

慈眉善目间透露出严厉的老者呼唤着少年的名字,衣着华丽的少年便跑跳着来到老者身边——

“师傅!”

他抖开长衫单膝跪地给老者行礼,脸上却挂着嬉笑。

“喜怒不形于色。”

“我知道……师傅,徒儿我今天做了件好事!”

“嗯。”

“魏王府遭清算后,发现其私生女竟是个虎加混血。那女孩儿本该杀头或被卖掉的,徒儿我花重金将其买下了。”

“是那个孩子吗?”

老者看向夏尔身后战战兢兢的小姑娘。女孩儿紧闭双眼低着头,虽然已经换上了干净漂亮的新衣服,但穿在她瘦小的身体上仍然显得寒酸了些

“是!”

少年依然保持单膝跪地的状态回复老者。

“孩子。”

老者温柔地向女孩儿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

听到老者的问话,女孩儿浑身哆嗦,不敢说一个字。

“她还没有名字。”

少年代替女孩儿向师傅说道。

“嗯,那老夫自作主张——你就叫‘雅’怎么样?”

“师傅取得名字自然是很好的!”

还没等女孩儿答应,少年先自顾自地高兴了起来,

“‘雅’……嗯!从今往后你就叫‘雅’了!”

少年高兴地站起来拉住女孩儿的手,而女孩儿的脸染上了一抹红色并微微点头答应。看着这一切的老者会心微笑道:

“雅,要不要也拜老夫为师?”

“但师傅,拜师礼怎么办?女子不是不能……”

“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老夫也是一时兴起。不过入门一事也不可对外声张,免得节外生枝啊!当然,如果雅不同意的话——”

“雅,快给师傅磕头吧!”

在少年的带领下女孩儿俯身磕头,也算是行了拜师礼了。

“太好了!这样雅就是我的师妹了!”

“嗯、嗯……”

如同受到少年活泼个性的感染,女孩儿竟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者在晚年收了最后一名也是唯一一名女徒弟,高兴之余也有着些许担忧。

“……”

“是!师傅。”

听到师傅叫到自己的名字,还在高兴的少年马上跪在师傅的面前。

“喜怒不形于色。”

“我知道——喜怒不形于色……”

“你啊——太不稳重了!”

“师傅您担心过头啦!”

“你个古灵精怪的毛猴为师才不担心!”

“师傅您又口是心非了。”

“老夫是担心那个孩子啊——”

老者看着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过少年的雅如此说道……

在地面上翻滚数周后夏尔终于停了下来,意识还算清醒,不如说撞击地面后给胸腔带来的疼痛感强迫他意识清醒。他努力睁大双眼寻找少女的身影,可怕的想法不断地盘旋在脑海中。

但远处倒在地上的是——

“雅!!!!!”

她的正面装甲已经完全没了踪影,就连背面的也出现了裂痕。生死一刻是雅出现在了夏尔的侧方,但企图格挡的刀却被轻易的折断,巨大的冲击力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优美的身躯上。

鲜血从头盔内流淌而下,洗涤般浸染了她原本雪白的颈部皮肤。

杀了他!!!!

一股憎恨、愤怒、悲伤的感情迅速窜入夏尔的大脑之中,并在顷刻间夺走了他全部的理智。

爆闪!

夏尔攥紧在一瞬间发出闪光而现在则被漆黑吞没的右手。

遵循自己的本能,用力挥拳——

射出的光弹正中灾兽的左肩,将挥向雅的手臂被整个吹飞,瞬间成为飘散在空气中灰尘的一部分。属于爱莉可的晶核在喷射而出的鲜血中翻动着掉落地面,如沐浴般完全被血污所掩盖。

“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遵照灾兽的命令,一部分灰尘再次覆盖在灾兽的伤口上,如注的鲜血被止住但灾兽再也没有恢复成之前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但夏尔仍然成功的夺走了灾兽的一条胳膊。

“这还真是糟糕……”

作为发出光弹的代价是自己的右臂失去了知觉,而夏尔也没有多余的体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如断线木偶一般栽倒在地。

放弃攻击雅的灾兽不知何时已经挪动到夏尔的旁边,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他。灾兽巨大的身体挡住了太阳,暂时形成的阴凉却令夏尔感到些许惬意。

“不好意思了大家……我太意气用事了,不能实现……”

看着同自己一样倒在地上的雅,他想到——如果那个世界,没有出身、责任、世俗、偏见的话,那还真是……

灾兽缓慢地抬起磐石大小的脚——

咚!!!

一次小型爆炸在灾兽的头部发生,正打算踩扁夏尔而单腿站立的灾兽在重心不稳的情况下仰面向后倒去。

咔嚓!

远处山坡,随着枪栓被拉动一发弹壳应声弹出——

“Bingo!对灾兽用的炸裂弹还真是厉害!”

早已就位的斯拉尔利用瞄准镜观察着远方发生的一切,他并不是袖手旁观而是在等待时机,

“我可不允许你就这么把美人带走,我还没看够呢!不过,不能英雄救美还真是遗憾啊——接下来就只能交给队长了。”

“夏……!”

自己正被与灾兽全然不同的巨大身形护在怀中,空气是如此新鲜,身体也犹如漂浮在海洋中般轻盈。

“夏尔!”

“阿奎拉先生……”

头盔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取下,夏尔全身的装甲因此解除。如同婴儿一样的他正躺在阿奎拉的臂膀之内,不远处爆炸的声音不间断地传入耳中。

“……雅呢?”

“放心,在你之前已经被送去治疗了。”

“那就好……不过,队长——”

“有哪里不适吗?”

真正得以安心后,夏尔观察了目前的状况——

“这个样子还真让人——尴尬……”

“哈哈哈!那还真是抱歉了,被我这样的男人抱着!”

虽然只是半天的时间,但阿奎拉爽朗的声音还是让夏尔有种久违的感觉。

阿奎拉小心翼翼地将夏尔平放至地面,如同看准出现的时机两名医护人员匆匆地赶来将夏尔抬上担架。

“阿奎拉先生,对不起……不能参加——”

“不,你已经帮了大忙了!甚至我都惊叹你能做到那个地步!是我们来的晚了……”

“但,那个是……”

话到嘴边又被夏尔吞了回去,因为他不知道那蹊跷的事情是否能向阿奎拉解释清楚。

“嗯?”

“……没什么。”

也许选择暂时的沉默是解决当前问题的最好方式。

“艾、艾思赛德小队长!”

“辛苦你们了,赶快将他送去治疗吧。”

从出现伊始就有些紧张的医护员看起来终于鼓起勇气:

“不、那个……有两个通知!”

“请讲。”

“第三狩猎小队预计还有15分钟左右抵达。”

“时间紧迫啊……还有呢?”

“那、那个……您小队的另一位刚刚救治的伤员……”

“雅吗?雅怎么了?”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在两人的催促下,那名医护员才继续说道:

“她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什么意思?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送抵营地时,她趁着传令兵来传达命令的间隙跑掉了……”

“怎么不去追!”

“她穿着M.L.M.A.,我们追不上……”

“为什么不在之前把头盔取下来!”

“我们也是第一次救治穿M.L.M.A.的伤员,不敢擅自……”

在阿奎拉愤怒的追问之下,那名医护员的声音越来越小、细若游丝。

“阿奎拉先生,雅如果还有力气逃跑的话说明她的身体状况应该没什么问题。”

夏尔不禁有些同情医护员,于是在一旁帮忙说话。

“……但愿如此吧……我也不能再这里留太久——”

“您注意安全!”

“哦!安心疗伤!”

夏尔躺在晃晃悠悠的担架上看着阿奎拉迈着豪迈的步伐逐渐淡出视野。他尝试着动了动右臂,虽然已经恢复了知觉但依然无力抬起。其它地方——

“医生。”

“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嘛——这个还要做具体的检查才能知道,不过现在看来只是有些低血糖。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让艾思赛德小队长已经给你喂食了一些营养剂——感觉怎么样?”

所以身体才——

“再好不过了。”

夏尔一个翻身跳下担架,将挂在担架上的头盔往头上一罩恢复了M.L.M.A.的武装状态,

“所以抱歉了!”

““咦?””

还没等两名医护员有所反应他已经跑开老远并发动异能融入环境,不见了踪影。

“又来?!!!”

“老大!那个肉球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啊,老娘快撑不住了!”

用粗俗的语气说话的少女舞动着双刃斧砸向灾兽,对她而言进攻即是最好的防守,但即使如此也陷入了同夏尔和雅一样的困境——

“这鬼玩意儿怎么打不死啊!!!!”

“莫娜,不能如此粗俗地称呼阿奎拉大人哦~,而且那个可不能打死。”

阿卡莎一边用长鞭在灾兽的身上制造爆炸一边悠哉地对自己的队员说道,但熟悉她的人也能听出来她的语气依然有别于平常。

“为什么?!”

“那个里面是汉斯肯。”

“那就更应该打死他!”

名叫莫娜的少女无视阿卡莎对自己的劝告,用力挥动双刃斧砸向灾兽的头部,却被灾兽用右手轻松抓住了斧头的部分——

“妈X!什么狗屁啊!”

莫娜口中吵嚷着粗鄙的话被灾兽像扔东西一样丢了出去,却在半空中被一名身穿重甲的男人接住,整个过程就像是传接球。

“阿奎拉大人!”

“老娘谢过啦!肉球!”

“噢!”

阿奎拉一手放下莫娜一手从背后拿出符合他体型的重剑,正面接住了灾兽用力的一击,这是众人同灾**手后第一次有人能够在力量上与灾兽抗衡。

然而,重量上的差距还是让阿奎拉被击退了十米有余,他的双脚在地面上也擦出了两条深深的轨迹。

阿奎拉努力地钳制住灾兽同时对在场其他人下达命令:

“攻击它的脑后!把晶核给掏出来!”

“公主大人掩护小女子!”

“嗯!拜托你了,阿卡莎姐!”

由于爱莉可还不能熟练的使用长鞭,只能做中距离的牵制工作,而精准的攻击工作则交给阿卡莎来完成。

抓住爱莉可带电长鞭缠住灾兽双脚的时机,阿卡莎的皮鞭准确地在灾兽脑后的位置引起了多次爆炸,汉斯肯戴着头盔的部分被顺利的从灾变的部分剥离出来。直到这一步都很完美,但接下来的问题却令阿卡莎不知如何是好:

“阿奎拉大人!小女子该怎么做才能将晶核取下啊!”

“把头盔拿下来不就行了!唔啊啊啊!!”

说话间阿奎拉已经在与灾兽的角力当中败下阵来,被远远地甩了出去。

“头盔被卡住了,拿不下——啊!”

空出了右手的灾兽如同赶走烦人的苍蝇一样,顺手将头顶的阿卡莎一掌扇飞,然后用力扯断还缠在脚上的长鞭,爱莉可也在灾兽用力一拉的作用下被拽了个跟头。

“磨磨唧唧的麻烦死了!把头砍下来不就行了!”

莫娜一跃而起,她的斧刃对准了汉斯肯的咽喉,然而砍中的却是已经复原的灾兽外皮。

“FuXk!”

灾兽毫不留情的以巨大的右手抓住了莫娜的头颅,随着它不断地加力莫娜的头盔已经开始出现“喀啦喀啦”的异响。

斯拉尔的炸裂弹又一次在关键的时刻命中了灾兽,这也是阿奎拉交给他的任务——适时支援。莫娜也抓住机会逃离了灾兽的魔爪。

但灾兽是不会给众人喘息之机的,爆闪之后众人迎来了又一次光弹的袭击。躲开光弹并不麻烦,麻烦的是烟尘散尽而变得更为巨大的怪物。

“肉球!用你那大到没必要的剑照着它的后脑勺使劲一敲不就什么都搞定了!本来很容易的事情都让你们搞复杂了!”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上面争取到将汉斯肯救出来的时间的!如果真要依你说的去做的话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等着狩猎部队过来。夏尔和雅小姐已经将它从双核灾兽削弱为单核灾兽了,而且目前它还处于一个幼年一期的形态,大家加把劲!”

灾兽是根据其拥有的晶核数量和成长的阶段这两个维度进行区分的。至今为止发现的最高晶核数量的灾兽是13核;而成长阶段包括了幼年期、成年期、老年期,而每一期内又包括了一期、二期、三期三个阶段。

其实阿奎拉也知道莫娜说的有一定道理,对付灾兽最麻烦的就是不知道晶核在什么位置。既然现在已经清楚晶核就在哪里,只要将其拿下就好了,但是问题就出在如何才能不伤及汉斯肯性命这个关键条件。

阿奎拉之所以能够争取到这段时间,并不是因为他是军事委员长的儿子,关键在于汉斯肯的父亲——西区区长的请求以及研究部门也想要从汉斯肯口中得到关键信息,多方的政治角力最终使得阿奎拉能够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与此同时阿奎拉也意识到本应按时到达现场的狩猎部队现在仍不知去向。不过这样继续僵持下去,他甚至无法保证在场人员的生命安全。

“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

也许在阿奎拉的潜意识当中他更希望狩猎部队能够早点赶来结束这场闹剧。

“那帮家伙在干什么!”

弗雷泽用力拍击桌面显得怒不可遏,一旁的同僚也生怕被这个军队的实权者迁怒而保持沉默。

“属下也不清楚,目前也只是知道第三狩猎部队的行进方向大幅偏离预定线路。”

一名弗雷泽的下属赶忙进行解释。

“又不是让他们去保护区之外的什么地方远征,就这么点破路20分钟——再给他们宽裕点,30分钟走不到吗!!!格莱斯顿的军人们怎么了!真让人耻辱!”

“是、是……属下这就去从要求他们加快速度!”

“赶快去!”

“遵命!”

这名军官像逃离一样赶紧走出帐篷。

“弗雷泽。”

沉稳而严厉的声音冲破了临时指挥所内其他杂音的障碍,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事情有蹊跷一定有其原因,一味地发火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作为格莱斯顿与帕默斯顿战争中前者的唯一不败将军——艾格拉萨武在格莱斯顿王国内部拥有着极高的发言权。听到艾格拉萨武当众如此批评自己,作为艾格拉萨武旧部的弗雷泽竟感到无比的荣幸。

“委员长所言极是!属下这就派人调查!”

在艾格拉萨武的指示下,指挥所内的工作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看来我的保险措施应该是派不上用场了。”

艾格拉萨武持续用望远镜观察了远方的情况后如此小声说道。

汗水的功能不一定散热,阿奎拉深深地意识到了这点。冷汗正顺着面颊流下,他已经开始考虑放弃拯救汉斯肯这一选项了。远处斯拉尔狙击支援变得越来越频繁,证明了现场的四人逐渐无法与越来越大的灾兽进行抗衡的事实。

怎么办,要不要下定决心——

“阿奎拉先生!”

正在阿奎拉做好最坏打算之时,一个不可能出现在此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甚至怀疑是否是自己因缺水而出现了幻听。

“夏尔!你不是应该——”

夏尔将自己不能活动的右臂通过不知是哪里取得的布条捆绑在腰间,以免来回甩动而干扰他做激烈的动作。

“能不能将汉斯肯的头盔暴露出来?”

无视了阿奎拉的疑问,夏尔向他问道。

“能是能,但你要做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但肯定不会伤及汉斯肯的性命!相信我!”

听夏尔这么说,阿奎拉转而望向其他人——

“老娘没问题!”

“阿奎拉大人愿意的话——”

“我相信夏尔!”

咚!

如同响应夏尔的请求,斯拉尔的炸裂弹也在灾兽的身上开了花。

“那好,就照着之前做过的再来一次!”

第一个冲上去打头阵的是莫娜,貌似无穷无尽的体力是她最显著的优势。对于这点,目前还在观察灾兽的行动模式的夏尔有着十分深刻的体会。

而她凌厉的攻势也起到了应有的干扰效果,原本爱莉可的鞭子因为被灾兽破坏缩短而变得不容易进行捆绑,但在莫娜的行动掩护下她依然找到了一个恰当的时机捆住了灾兽的双脚。

“哈啊啊啊!”

爱莉可在发力而产生强烈电流的同时她用力收紧捆住灾兽双脚的长鞭——

喀嚓!

随着灾兽被捆住的部分外壳应声崩落,长鞭也随之陷入其中,如此一来灾兽就无法用手从外面扯断长鞭了。

“做得好!”

考虑到现在灾兽的力量已经不比之前,为防止灾兽的双腿发力从内破坏长鞭的束缚,阿奎拉收起长剑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自己强有力的双臂狠狠钳制住灾兽的双腿。

“阿卡莎!”

“明白,阿奎拉大人!”

抓住这个宝贵的时机,阿卡莎如法炮制,爆炸如雨点般洒落在灾兽头部,然而力量的此起彼伏导致汉斯肯的头盔并没有如之前一样完整地暴露出来。

“抱歉!小女子没办法——”

灾兽的恢复速度渐渐赶上阿卡莎的破坏速度,最终汉斯肯的头盔自上而下只有一半被剥离出来。

“这样就够了!”

一直在等待时机的夏尔突然自灾兽正面跃起,左手成掌收于腰间蓄力待发。

如同精确计算过,就在到达最高点的位置而处于短暂的停顿之时,他的视线也正好与暴露出来的汉斯肯头部位置平行。灾兽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它的右臂仍然处于能够自由活动的状态。

关键时刻,来自斯拉尔的掩护狙击将想要抓住夏尔的巨大手臂微微弹开,然而——

“还不够!”

夏尔聚精会神专注于自己即将发力的一击,正处于完全的无防备状态。察觉到这点的阿奎拉大吼着放开钳制灾兽腿部的双手,从背后再次拔出和训练时完全不同的实战用大剑——

(抱歉了,汉斯肯!)

寒光一闪!

连带着鲜血的手臂在覆盖物四散的过程中与灾兽庞大的身躯分离而去。

“哈啊啊啊!!!!!”

看准位置与时机的夏尔猛地推出左掌——

啪!

手掌与额头接触的一刻清脆的响声响彻整个战场,时间如同被冻结般——之前还在拼命挣扎的灾兽突然间停止了动作,而包括阿奎拉在内的其他人也惊愕地等待着将会发生的事情。

直到夏尔落地的一刻——

崩塌!

如同被夏尔的一掌震到,灾兽崎岖的表面瞬间土崩瓦解。而近处的阿奎拉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夏尔的掌击甚至没令汉斯肯的头部晃动一下,其头盔后面的晶核竟冲破外壳飞了出去——

(这就是“内劲”……)

不禁被眼前夏尔神乎其神的技艺吸引,阿奎拉差点忘记了该做的事情。

“快叫医疗兵!”

而夏尔在落地之后,也终于感觉到两腿发软瘫倒在地面。他也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与地面的第几次亲密接触了。

不过这次——

“这次总算是结束了……”

男人肩抗格莱斯顿公立大学最新研制的JEX系列的狙击枪在丛林中狂奔,远处的阵阵爆炸声与腾起的烟尘与他毫无关系。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完完全全在保护圈范围之外,而且还在继续远离格莱斯顿。他很有可能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就会遭到灾兽的袭击,不过这点危险和他目前的境况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任务失败的他是绝不可能得到老大的原谅的,但是如果将现在身上穿的和肩上扛的东西带回去的话,也许老大还可能绕自己一命。

“逃到这里应该比较安全了吧。”

男人并没有说话,但他的心声却在这片茂密的丛林中回响。但身为职业杀手的超高素养让他在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便已经隐蔽起来,他吃这碗饭也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不好意思,能不能把你身上穿的留下来呢?”

与男人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再次传入他耳中的声音显得悠闲、客气,这是一种强者游刃有余的体现。不过男人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职业杀手,他见过太多因为轻视对手而丧命的家伙了。而对方这种暴露自己位置的行径也给他提供了机会,他静静地等待对方再一次开口,然后——

“请原谅我。”

“什——!”

杀手猛然发觉对方竟出现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出于条件反射他从腿上拔出匕首猛地刺向对方。然而身穿轻型M.L.M.A.的青年双手交叉托住杀手的手腕,随后将杀手突刺的力量引导向其本人。杀手眼见不妙立刻撒手丢掉匕首,一秒之差他很有可能已经去见上帝了。

但自己的手腕依旧被对方死死的扣住,杀手一咬牙用力挣脱——

咔嚓!

“哦!毫不犹豫嘛!”

在青年的赞叹之下,杀手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并将自己脱臼的手腕重新装上。在这短暂的时间之内杀手仔细对青年进行了观察——匀称的体型,双臂微微张开、下垂,双脚一前一后、呈八字分开,浑身看似松松垮垮但又很难找到突破口。

“你,师从何人?”

这是杀手第一次向对方开口,眼前这个青年的动作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但这才是令他感到奇怪的地方。

“曾经有过一段幸运的邂逅吧,这么解释可以吗?”

“哼!”

显然杀手对于这个不成解释的回答感到并不满意,但即使对方什么都不说他也知道答案。而且知道这个答案的同时,也意味着他能逃离的机会微乎其微。

“别紧张,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地脱下身上穿的M.L.M.A.,然后跟我回去和盘托出,我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还要我跟你回去吗?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就当做是附加条件嘛,反正没有什么损失。而且你这样的人才,我想上面的人还会想要拉拢呢。”

“鬼扯。”

“你要是不信的话就算了。”

“……那要是我答应呢?”

“你要答应吗?”

“有条件。”

“好说好说!”

“那——”

一道寒光闪过,杀手的声音还没发出就捂着鲜血狂喷的脖颈倒了下去。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

身穿轻型M.L.M.A.的青年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而他抱怨的对象是一名毫无声息地出现在杀手身后的中年男子。

“没什么不一样,只要能保护那位大人……”

“算了……反正问题也解决了。”

“哼!是你们的工作先出的问题,要不然也轮不到我们出场!”

中年男子无比气愤的看着青年,而青年好像无所谓一样蹲在地上观察着已经身亡的杀手。

“能只用一把匕首就杀死M.L.M.A.战士的也就你了吧。”

“扯淡!你也不用奉承我,我还是知道自己能吃几两干饭。真不知道师叔是怎么看上你这么个油嘴滑舌的玩意的!”

“他老人家自有考量——唉!别走啊!”

中年男子有些受不了眼前的青年,他擦干匕首将其收入鞘中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文叔——”

然而青年突然叫住了他,

“我可是站在公子那边的,这点请您放心!”

“哼,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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